第四届可持续发展年会（2022）由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经济学院、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联合中国人民大学双碳研究院、和平与发展经济学研究所，于10月22-23日举办，本次大会聚焦SDG建设从脱贫攻坚到乡村振兴的新阶段。本次大会邀请了来自亚洲开发银行、哈佛大学、香港科技大学、新墨西哥州立大学、西蒙菲莎大学、西南财经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等多所高校和研究机构在可持续发展领域的顶尖学者以及领导和参与了我国脱贫攻坚伟大实践的一线工作者。他们通过主题报告的形式，展示了关于减贫、乡村振兴、以及可持续发展的最新科研成果和实践智慧。

10月22日分会场依次由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经济学院谢伦裕教授、助理教授陈佳莹和助理教授吕一飞等主持，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朱信凯教授致开幕词。

亚洲开发银行首席经济学家、香港科技大学讲席教授Albert Park发表了题为“Reducing Single-Use Cutlery with Green Nudges: Evidence from China′s Food Delivery Industry”的报告。该报告使用自然实验的方法探究了外卖软件默认“无需餐具”选项对环境友好外卖订单（无需一次性餐具订单数）比例的影响。从2019年开始，北京市出台政策规定外卖软件需默认“无需餐具”选项，该政策逐步推行至天津、上海等城市，并于2021年在全国范围内施行。报告使用覆盖全国十个城市的外卖订单数据，发现该政策使得环境友好外卖订单比例上升427%，无需餐具订单数上升了20.1%，且影响在中长期是持续的。

新墨西哥州立大学经济系助理教授李明昊做了题为“The Exodus from New York City during COVID-19: Evidence from Out-of-Town Home Purchases”的报告。该报告使用纽约市及周边数以百万计的个人层面的房地产交易数据，为2019新型冠状病毒爆发后人口从人口密集的大都市向周边地区外流提供了直接证据。数据显示，在新冠疫情大流行后的最高点，纽约市购房者在周边城市地区的房产购买量较疫情前增长了180%。就影响因素而言，新冠肺炎疫情后，自然便利设施和互联网接入对纽约购房者的吸引力增强，而城市便利设施的吸引力下降。汇报结束后，参会者就能否区分出购房的居住需求和投资需求等内容与汇报者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经济学院的助理教授张博骁的报告题目为“Railways and Treaty Ports: How does transportation infrastructure affect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rural development?”该报告利用中国1870年至1920年通商口岸开放和铁路建设的历史经验，研究了交通基础设施如何通过降低交通成本促进国际贸易一体化，估计了国际市场接入对农村发展的影响。报告首先利用国内各地区的商品价格、交通、贸易等数据构建了市场接入指数，然后通过回归估计了口岸的市场接入程度对口岸出口的影响。估计结果显示，通商口岸与内陆地区的市场一体化程度越高，该口岸的商品出口更繁荣，且这种影响主要通过价格较低的商品进出口驱动。最后，这篇报告还估计了地区的市场接入程度对农村商业活动和农业商品化的影响，发现铁路建设和国际贸易促进了农业的商品化。

西南财经大学经济与管理研究院的赵国昌教授在大会作的报告主题是Break with "Falling leaves return to their roots"! The Effect of Home-Based and Community-Based Care for Elder People on Chinese Migrants′ Long-Term Residence Intention。报告指出，虽然传统上人们更倾向于回乡养老，但以家庭或社区为基础的老年人护理会影响流动人口在该城市的长期居留意愿，这或将改变传统“落叶归根”的观念。该报告在中国居家与社区养老服务（HCCO）试点工作的基础上，使用2014年至2018年中国移民动态调查数据（CMDS）研究发现：HCCO试点对居民在该城市的长期居留意愿有显著的积极影响。异质性分析结果显示，这种影响主要集中于父母年迈和社会经济地位较高的居民。此外，报告还发现，HCCO试点和老年护理服务的提供有助于城市吸引人才流入，但是对于更长期的影响还需要长期追踪数据来支持。

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经济学院助理教授卢昂荻的报告题目为“The Impact of Export VAT Rebate Reduction on Firms′ Pollution Emissions: Evidence from Chinese Enterprises”。该报告从企业层面探究了2007年针对“两高一资”出口产品减少退税政策的环境影响。报告者基于包含企业生产、污染和出口结构等信息的匹配数据集，构建DID模型展开研究。实证结果表明，政策降低了高污染产品出口的数量及占比，但对企业的污染物排放总量无显著影响，原因在于该政策提高了污染强度（技术效应）并降低了总产值（规模效应）。报告者进一步探究影响机制，发现减少出口退税使得处理组企业财务业绩下滑，进而从产品清洁生产、绿色技术使用、污染治理能力等渠道影响企业污染排放强度。

10月23日分会场由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经济学院助理教授刘逸楠和陈佳莹主持。

来自哈佛大学的博士后Fernanda Rojas-Ampuero发表了题为“Sent Away: The Long-Term Effects of Slum Clearance on Children”的报告。该报告以智利在1979-1985年的贫民窟安置计划为背景，考察了搬迁对收入和教育的长期影响。在安置计划中，一部分贫民窟居民被迫搬迁到了位于城市边缘的贫困地区，另一些则在原来地点新建住房。通过追踪并比较搬迁与未搬迁家庭的儿童在四十年后的收入和教育情况，该研究发现：搬迁家庭的儿童成年后的收入和教育水平均低于未搬迁家庭的儿童。进一步，该研究从安置地的环境条件对搬迁的负向影响做出了解释，包括安置地的学校数量更少、社区更加分散程度、距离地铁更远等。

香港科技大学的Sujata Visaria副教授，发表了题为“Decentralized Targeting of Agricultural Credit Programs: Private versus Political Intermediaries”的报告。该报告使用随机控制实验，比较两种小额信贷模式的作用效果。这两种信贷模式分别是：由私人代理人选择农户进行信贷补贴计划（TRAIL）和由政府代理人选择农户进行信贷补贴计划（GRAIL）。虽然这两项计划选定的农户接受并偿还贷款的意愿相同，借款金额和农业产出也有相近幅度的增长，然而只有在TRAIL模式中农户的利润显著增加且单位生产成本显著下降。作者构建理论模型并用数据对两种信贷模式的差异进行检验。理论模型推导表明TRAIL模式的代理人由于身处农业供应链的一环，具有更强的动机帮助农户降低成本，所以TRAIL模式在提高农户收入的作用优于GRAIL模式。

来自西蒙弗雷泽大学博士后刘迎，她的报告题目为“The impact of early access to community health workers: Evidence from China′s barefoot doctors”。该报告以1969年中国启动的赤脚医生计划为例，研究了社区卫生服务的短期和长期效应。该计划是世界上第一个社区卫生工作者（CHWs）项目。汇报者从县志中收集了一个独特的赤脚医生数据集，利用1969年项目实施后各县项目强度的地理差异来识别项目影响。研究发现，赤脚医生在短期内显著降低了新生儿死亡率、改善了儿童的健康状况，在长期内提高了儿童长大以后的工作时间。研究分析，一个潜在的机制是赤脚医生延长了母乳喂养时间。这一研究结果表明，社区卫生工作者对健康和经济后果有持久的影响。

来自中国人民大学的博士生肖寒，她报告题目为“Effect of photovoltaic poverty alleviation program”。光伏扶贫是中国脱贫攻坚过程中兼顾绿色能源发展与减贫的项目之一。该研究使用中国中部地区某代表县的贫困人口长期追踪数据库，采用双重差分法，评估光伏扶贫项目对贫困家庭的劳动力供给和村庄收入分配的影响。实证结果显示，光伏扶贫项目显著增加了贫困家庭的劳动力供给。平均而言，享受光伏扶贫的贫困家庭在一年内比对照组多工作0.5个月，工资收入增加约19%。该报告还发现，光伏扶贫项目产生了显著的分配效应，项目使村庄贫困人口的收入基尼系数降低了0.027。

在本次大会上，四川省泸州市叙永县委书记廖俊向参会者介绍了叙永县在脱贫“摘帽”战役中的丰富经验，以及衔接乡村振兴的工作举措。叙永县位于乌蒙山集中连片特困地区，具有贫困人口多、贫困程度深、少数民族人口多、发展禀赋薄弱的特点。面对艰巨繁重的脱贫攻坚任务，全县一线干部立足县情实际扎实推进治贫工作，取得卓越成效。全县人居环境大变样，村容村貌焕然一新，基础设施更趋完善，四大产业带带领群众人均收入逐年增加，就医、教育、就业、住房等民生问题得到切实保障，易地搬迁等扶贫经验全国推广。进入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工作的新发展阶段，廖书记表示，叙永县已经做好全面部署，在扎实巩固稳定脱贫成效的同时，将抓抢机遇发展产业，加速县域经济后发赶超。

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经济学院、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于2019年联合发起“中国可持续发展年会”。年会聚焦可持续发展目标，以可持续发展框架分析全球发展实践，旨在提出更全面、更系统的可持续发展路径。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经济学院以此为契机，开展长期项目研究，持续关注可持续发展目标相关问题研究；通过国际学术研讨，提升教师队伍研究国际前沿问题能力，加大国际交流的广度与深度，为培养国际优秀人才、扩大学院国际声望提供有效途径。

来源：人大国发院
记者：王祯祯